地獄最熱的角落,
是留給在危急時袖手旁觀的人。
罷工的號角其實從去年就開始吹起了:
2014華航公司營收近1500億元,2015年1月13日年終獎金協商時,華航表示,獲利僅3000萬元,才隔2日,1月15日卻又表示虧損8億元,扣除職福金和三節獎金,僅發放2萬元年終獎金,華航是靠第一線人員辛勤工作,不但缺額派遣狀況嚴重,壓縮機師及空服員的休息時間,超時工作,並且大開紅眼班機,去年營收破天荒創新高,但獲利卻創新低,高層不負責,苦果都讓基層吞下。
於是華航空勤員工2015年1月22日到華航台北分公司辦「憐荒尾牙」,
但憐荒尾牙主事的四位空服組員,與聲援的桃園機師工會理事長,
事後均被公司停飛,之後引爆了空勤組員發動了黃絲帶運動聲援被停飛的組員,一個月後,該五名組員才得到復飛。
(華航公司並不諱言,「停飛」的處分是針對22號當晚的行動而來,華航表示,當晚四名幹部的「激烈行為、浮動情緒及鼓噪行徑,完全不符合空勤組員所需耐心、冷靜、守紀律的專業訓練」,因此二月份停飛,並「要求回到公司上課,以加強嚴格專業訓練」。)
http://www.appledaily.com.tw/realtimenews/article/new/20150122/546801/
2015年五月機師工會罷工投票時會員670(國籍機師總數約900,入會比例約74%)投票人數598,投票率89.3%,596同意有效票。據罷工投票通過後,欲舉行罷工,但公司六月與機師工會談判,公司同意了大半機師工會的要求,於是罷工取消。
(其中包含了二、三十年未調整的零費(per diem外站津貼)由一小時二元,調成三元。)
2016年五月五號凌晨,台北的空服組員們接到了公司的簡訊,更改了勞動條件,台北報到的組員"工時"瞬間少了八十分鐘。,(讓原本工時超過12小時回來須休24小時的任務,少了這八十分鐘之後,因工時低於12小時,只需休息12小時即可,但實際上所做的工作一樣沒少。)於是空服工會開始展開了為期二個星期的罷工投票,空服罷工投票時會員2638(國籍總空服人數約2900,入會比例約91%)投票人數2548,投票率96.6%,2535同意有效票。入會時就必須填扣繳會費授權書,每年1/1統一扣款。宣布罷工不到一天收到1700位組員證照。
小花空勤人員的薪資大約有分:
基本薪(底薪)+ 飛行(機種)加給 + 超飛(加班費)+ 零費(per diem)
基本薪是固定不變的(除非年度晉支)
而工時就是包含在基本薪這一塊,
所以不論你工時多長多短,
基本薪都是不會變的。
飛加也是固定不變的,(除非年度晉支)
除非有超飛。
所以工會的訴求主打更改工時,會造成休時會變短!
工時增加是不會多給錢 !
工時增加是不會多給錢 !
工時增加是不會多給錢 !
關於報到地點,個人覺得公司其實是站得住腳,
但笨人做傻事,半夜偷偷發簡訊,
搞得像是做賊一樣?
直接說取消接車,以後組員自行去桃園總部(簡稱BOT)報到,
公司本身有發放交通津貼,理字上絕對站得住腳,
公司所在地本來就該是正常報到的地點。
但是又不知道當初蓋總部時是那一群沒思考能力的人設計的,
一個幾千人上班的地方,
原始設計的車位居然只有三百多個 !
而總部的位置又在高速公路進機場前的空地上,
所以機車不能進入,
公車只有一路機場到桃園高鐵站的班車,
組員上班為了搶車位,
往往提前二、三個小時前去排隊等停車位,
人還沒開始上班就已經累了,
反應再反應,永遠是沒有下文,
相對於總部對面長榮航太的朋友說,
當停車位不夠時,
他們馬上增建,
而且考量到騎機車的同事無法騎進來,
所以在大竹蓋了機車停車場讓他們停,
長榮航太再派接駁車把他們接進公司上班。
這次空服工會的罷工,
之前有發訊息給會員,
說了幾個日期會如何如何?
以鬆懈23日晚間要開趴歡送即將缷任傲慢的董座,
然後到了23號晚間六點突然發簡訊給所有會員,
24號零時起開始停止空勤勞務,
時間點抓在小英總統出訪的前夕;
與新舊任董座交接前一天突然出手,
導致新任總統出訪之前,
直接說明要止火,
於是新上任的董座,
在談判桌上,
完全放手…接受所有空服工會提出的訴求,
潘朵拉的盒子一旦開啟,從此多事矣!
其實很多提出的條件,
當初只是用來大家討價還價的。
我的軍中朋友中有些人對罷工非常不滿,
我只能問如果民進黨政府決議溯及既往,
取消終身俸跟18%,
靠終身俸的同學會上街頭抗議嗎?
情不同理同,
空服的罷工基於無法得到酬庸高層的回應,
只能冒著失業上街頭抗爭。
這次事件最可憐的在機場的地勤同仁,
當高層口口聲聲說已經準備好了,
結果是直接宣布停飛,
當地勤同仁在面對失去耐性的客人時,
不知有沒有高層一同站在第一線接受炮火洗禮?
德國牧師馬丁.尼穆勒:
納粹殺共產黨時,我沒有出聲,因為我不是共產黨員;
納粹殺猶太人時,我沒有出聲,因為我不是猶太人;
納粹追殺工會成員時,我沒有說話,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;
納粹殺天主教徒時,我沒有出聲,因為我是新教徒;
最後當納粹開始對付我時,已經沒有人能站起來為我說話了。
Als die Nazis die Kommunisten holten,
habe ich geschwiegen;
ich war ja kein Kommunist.
Als sie die Sozialdemokraten einsperrten,
habe ich geschwiegen;
ich war ja kein Sozialdemokrat.
Als sie die Gewerkschafter holten,
habe ich nicht protestiert;
ich war ja kein Gewerkschafter.
Als sie mich holten,
gab es keinen mehr, der protestieren konnte.
By Rev. Martin Niemoller, 1945
這首詩叫做
《最先他们逮捕共産黨員》
因為歷史的教訓,80年後終於成為一種普世價值。
不要在弱勢被欺侮時噤聲不語⋯⋯
因為有朝一日你終成弱勢。
就在小花增加了外站津貼之後,
綠地球從善如流,
以簡訊通知空勤組員,
外站津貼由一小時60元變成為90